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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瑶知道,一些科学怪才,往往有着特殊的人格。
每次研讨会,元圣总是第一个到场,他以怜爱的眼光看着妻子邓瑶调整好那盆插花,紧张的情绪也放松下来,每一次讨论都是一场艰苦的战斗。
这次邓瑶故意拖延着时间,反复摆弄作为主花的牡丹和史花海棠的位置,似乎始终不满意。果然,开会积极的高阳第二个到场,他坐到元圣左手边的位置,此时邓瑶就在他对面俯身调整花朵。邓瑶抬头冲着高阳笑了笑,高阳的目光似乎愣愣地盯着插花,邓瑶知道从这个角度,自己雪白的酥胸一览无遗。
我的名字很好记,跟台湾历史小说家的一样。
有井水处有金庸,有村镇处有高阳。邓瑶笑着说。
自从那次在会议室初次见面,高阳竟然来家里勤了。有时候元圣在家,他就果真请教起了技术问题,也的确看起来很紧急。有时候元圣不在家,邓瑶就招待他喝茶,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理工直男的心思,她心知肚明。
她适时邀请他到清阳郊游,高阳没做任何迟疑就欢天喜地答应了。
跨上竹排时,邓瑶身子晃了一下,差些没站稳,高阳连忙握住她的手,并扶住了邓瑶。邓瑶没有抽手,拉着他挨坐在竹椅上,头靠着他的肩膀。
云在青天水在瓶,这里好美啊!邓瑶喃喃自语。
高阳为之感动,沉默不语。
撑排的是邓奎。高阳不认识他,也没怀疑为什么会有正当壮年的撑排人。
邓奎把长篙在岸边的岩石上用力一点,竹排摇摆的厉害,还是出发了。
洞内光线越来越暗,他们摸索着前行,邓瑶把高阳的手抓得更紧了。
良久,她停下来,微光中能看见高阳脸部的轮廓,镜片后一片模糊,挂着年轻人无畏的笑容。她瞥见黑暗中有一个身影跟在远处。
现在是涨水季节,他们坐上小木船,一直划到洞穴最深处。
下了船,有天光照进来。前面有一个分叉洞口,一边有人行的痕迹,一边挂着警示牌:禁止进入未开发区域。
邓瑶拉着高阳走进了未知领域。
你会害怕吗
高阳疑惑地看着她,摇头。
在迷宫样越来越窄的通道中,隐藏着一道密码锁门。
邓瑶把高阳成功带进了邓奎的地下行宫,也是他精心准备的刑场。
邓奎对高阳用了酷刑。当电流近百次通过他的下体,他终于扛不住了。
邓奎解开他锁扣在刑椅扶手上的双手,换了一副手铐。在他面前搁了一块画板。
高阳颤巍巍接过邓瑶冷漠递过来的纸笔,绘出了最新的光刻原理图。
图纸是准确的,境外的情报后来反馈。
高阳还抱着一线生的希望,没耍花招。他自认只要他还活着,会有更多新的设计思路,这条路还很漫长。
然而他低估了敌人的残酷,毁灭能更直接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。
邓奎在地下室里安置了两个大的铝锅,还有煤气灶。他把尸体分割、煮熟了。开着车把尸块分撒到十几座桥下的河水中。